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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10.對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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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眨眼,薛錦棠在宮裏已經過了兩個晚上了。

第一晚在重華宮, 第二晚在東宮。薛錦棠有認床的習慣, 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睡不著, 然而她的擔心多餘了, 她沒有任何的不適,這兩晚都睡得很香。

反倒是趙見深睡得不好,一夜翻來覆去動個不停。早上醒來, 他面容疲憊,眼底的淤青格外明顯。

“沒想到你也認床。”薛錦棠看他精神不好, 也心疼了, 給他出了個主意:“要不然去燕王府, 把你從前睡的那張床搬進宮吧?”

趙見深被她逗笑了:“你怎麽這麽可愛。”

他親了親她的臉頰,低聲道:“我睡不著, 不是因為床, 是因為人。”

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, 又是他心頭肉, 看得見,吃不著, 抓心撓肺的,實在是睡不好啊。

薛錦棠臉紅了,想了一會,突然說:“等我不疼了, 你……”

她說不下去了, 臉紅得能滴出血來, 為怕他看見,就撲進他懷裏,把臉埋在他的胸膛。

趙見深聽懂了她的意思,一顆心就像冰雪遇到了春風,全都化了。

“棠棠,棠棠。”他低聲呢喃,親吻她的唇:“你怎麽這麽甜,這麽香,這麽好。”

他好像親不夠似的,薛錦棠也被他親的暈暈乎乎,要不是杏枝在門口提醒,他們起床都差點遲了。

薛錦棠真正的婆婆燕王妃不在京城,徐皇後體弱養病,不能操持宮中事務,所以三天回門的事情是由孫賢妃、吳德妃兩位來操辦。

回門禮準備的十分貴重,奇怪的是,竟然準備了兩車。

吳德妃面帶笑容,有些得意:“今天也是安平郡王妃回門的日子,另外一車是給他們準備的。”

燕王一共有三個兒子,庶長子安平郡王趙見鴻,若他登基,吳語柔就是皇後,一定會站在吳德妃這邊。

所以,吳德妃親自到皇帝面前哭訴了一番,甚至擡出了遠嫁滄瀾國的女兒,說女兒不能在身邊,吳語柔這個侄孫女就是她以後的依靠,希望皇帝能給她幾分顏面。

她哭得可憐,總算把皇帝哭心軟了,答應了她的要求。

趙見鴻與趙見深不和,已經擺到明面上了,所以吳德妃也不介意告訴趙見深與薛錦棠,她就是站在趙見鴻那邊的。

吳德妃笑著問:“薛氏,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吧?”

趙見深與薛錦棠對視一眼,兩人對此並不在意。

薛錦棠說:“安平郡王妃是德妃娘娘的侄孫女,德妃娘娘心疼她,也是應該的。”

吳德妃卻板了臉,言辭苛刻:“世子妃說錯了,你該叫安平郡王妃一聲大嫂才是。你出身商戶,原本身份不高,可既然嫁入皇家,就該守規矩,懂禮儀。威武將軍夫人沒教過你,我這個長輩卻不得不提醒你。如果你下次再這樣,就休要怪我不講究情面了。”

不過是一聲稱呼而已,有什麽大不得了的。再說了,薛錦棠這樣稱呼,也不算錯。

吳德妃不過是仗著皇帝不在,仗著皇帝不會管後宮女人們的事,故意刁難薛錦棠、落薛錦棠的臉面罷了。

趙見深愛妻如命,豈容吳德妃這樣欺辱薛錦棠,他當場就要說話,卻被薛錦棠拉住了。

趙見深疼她,她知道。可是她既然決定要跟他風雨同舟、並肩而立,就不能事事躲在他身後。

這種女人之間的鬥嘴,還是她自己解決比較好。

“多謝德妃娘娘教誨,的確是我的不是,以後見了安平郡王妃,我一定會叫她一聲大嫂。”薛錦棠先道了歉,然後道:“等我下午回來,一定親自到皇祖母那裏請罪。”

沒錯,是去徐皇後那裏請罪,而不是到你德妃娘娘這裏請罪。因為人家徐皇後才是皇帝正經的妻子、趙見深的皇祖母、薛錦棠的太婆婆。

你孫德妃雖然代替皇後協理六宮,可到底不是正經妻室,身份再高貴,也不過是個妾罷了。

這句話仿佛一記耳光打在吳德妃臉上,吳德妃氣得咬牙切齒,偏偏還不能說什麽,只能受辱。

趙見深笑著望向薛錦棠,總算放下了心。這個小女子,很厲害。

孫賢妃慢悠悠瞥了吳德妃一眼,這個薛氏,厲害著呢,貿然出手,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。

孫賢妃落井下石,捂嘴輕笑:“是很該去皇後娘娘那裏,我們到底不過是替皇後辦事罷了,有些事情可以做,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。薛氏、阿深,你們去吧,別耽誤了時間。”

兩人正準備走,趙見鴻與吳語柔來了。

與趙見深薛錦棠肩並肩、手牽手不同,他們兩個是分開走的。吳語柔在前,眼圈泛紅,腳步極快。趙見鴻在後,臉色僵硬,很顯然是在追著她。

兩人一前一後,分明是在慪氣。

薛錦棠挺吃驚的,昨天不是還很甜蜜恩愛的嗎?怎麽才短短一天的功夫,就成這樣了?還鬧到了人前?

不過,這跟他們無關。未免吳德妃挑刺,薛錦棠上前跟吳語柔打了招呼,吳語柔埋怨地看了薛錦棠一眼。

孫賢妃立刻呵斥:“吳氏,你這是什麽表情!你怎麽能跑在安平郡王前面,讓他追著你跑,真是沒規矩!燕王世子妃跟你說話,你沒看到嗎?枉你也是南陽侯府的千金大小姐,你的詩書禮儀、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?”

吳語柔是南陽侯府的小姐,吳德妃也是南陽侯府的人,孫賢妃這話簡直是在明晃晃地羞辱吳德妃。

吳德妃氣得臉都青了,吳語柔更是面紅耳赤跪了下去,趙見鴻朝趙見深與薛錦棠的方向看了一眼,見兩人站得極近,一派親昵,心裏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,臉色更難看了。

“我們走吧。”

薛錦棠不想管別人的事,跟趙見深一起去了威武將軍府。

薛夫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,遠遠看著馬車到了,她立刻迎上去,見趙見深先下了馬車,然後扶著薛錦棠下來了。

本來她還擔心呢,見趙見深對薛錦棠呵護備至,心裏的擔憂立刻被喜悅所取代。她與下人先給趙見深夫婦請了安,然後牽了薛錦棠的手,歡歡喜喜去了內宅。

程青、程紫兄妹二人也在,大家都是親戚,沒什麽好避諱的,就都坐到了廳堂。

程紫盯著薛錦棠看了半晌,忍不住用讚嘆、驚訝的語氣說:“棠姐姐,才兩天不見,你漂亮了好多。”

她說的沒錯,薛錦棠梳了婦人頭,穿著世子妃大紅纻絲衫、碧青纻絲金線繡雲紋褙子,膚光勝雪,眼波瀲灩,整個人熠熠生輝,仿佛蒙塵的寶石突然被擦拭一新捧到了陽光下。

薛夫人是過來人,忍不住含笑點頭。

初初嫁到男方家中,會忐忑不安、會因為環境陌生而謹小慎微,這些都會反映在臉上,可薛錦棠身上完全沒有這些癥狀,反而容光泛發,狀態奇佳。

很明顯,這幾天她過得非常舒心。

薛夫人是真的放下了心。

趙見深絲毫不見昔日高冷之色,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,給程紫包了一個大紅包,程紫笑瞇瞇接了,打開看裏面是一百兩,高興得連聲道謝。

程家是京城巨賈,程紫倒不是因為錢而高興,而是為薛錦棠高興,趙見深出手闊綽,毫不擺王爺世子的架子,分明對薛錦棠很看重。

然後趙見深又拿出一個大紅包給程青,程青紅了臉,趕緊站起來:“殿下,我比錦棠還大,算是她的哥哥了,我就不用了吧。”

要是收了紅包,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。

趙見深爽朗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:“這是感謝你那天背棠棠上花轎的,本來就該給的。”

程青想想也對,就沒再拒絕,笑著接過了紅包。

大家都很高興,薛錦棠見鄭太太不在,忍不住問:“怎麽不見舅母?”

“正要跟你說呢。”薛夫人眉開眼笑:“你舅母昨日臨盆了,生了一個大胖小子。”

“哎呀!”薛錦棠大喜:“那我能去看看舅母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薛夫人呵呵笑:“本來就準備等會一起過去的。”

那還等什麽,趕緊去吧。

趙見深知道她關心鄭太太,起身要去握她的手,不料薛錦棠左手牽了薛夫人,右手牽了程紫走了。

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,趙見深默默收回來,看著她歡快的腳步,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。

鄭太太盼星星盼月亮般,不停讓人去看薛錦棠到哪裏了,小丫鬟一直說沒來,沒來,鄭太太又開始擔心了,扯住程石山問:“會不會是世子殿下不讓她來?”

程石山心裏也沒底,雖然他家財萬貫,可到底也不過是個商戶,趙見深堂堂世子爺,如今更住進了東宮,瞧不上他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
就在兩人忐忑猜疑之時,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,薛錦棠竟然故意不讓丫鬟通報,人已經到了門口了。

鄭太太喜歡得跟什麽似的,眼淚都掉下來了,拉著她的手,上上下下打量,仿佛在看她有沒有掉一塊肉。

薛錦棠又哄了好一會,才把人哄好了。大家逗弄了一會小嬰兒,中午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飯,傍晚時分又眾星捧月一般送薛錦棠趙見深出門。

臨上馬車的時候,薛夫人叮囑她:“床笫之間,節制一些,細水長流方是養生之道。世子殿下是要上朝的人,被文武百官看到他眼底淤青,未免會落人話柄,連帶著你也會被人笑話。”

薛錦棠不好說趙見深眼底青不是縱欲而是憋的,就紅著臉點頭:“姨母,您放心吧,我知道的。”

兩人坐車而去,回了東宮,先吃了飯,散步回來,天已經黑了。

範全來回稟:“……安平郡王本來不想陪郡王妃回南陽侯府的,後來不知為何又改變了心意,跟郡王妃賠禮道歉,把郡王妃哄得破涕為笑,兩人又和好如初,如膠似漆地回去了。”

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,所以趙見深一直在密切監視趙見鴻。

薛錦棠動了動嘴皮子,又捧了茶盞喝了。

趙見深笑著看她:“你想問什麽,直接問就是。範全又不是外人,難道你問了,他還能不回答你?”

範全忙躬身道:“奴婢自然會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的,能為世子妃效勞,奴婢甘之如飴,榮幸之至。”

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,把薛錦棠哄得喜笑顏開。

“趙見鴻與吳語柔好端端的,怎麽會吵架?”

範全道:“是安平郡王得知郡王妃參加過世子的選妃,一時口不擇言,說他一直撿我們世子爺不要的東西,連妻子也沒例外。他還說,郡王妃不如您長得漂亮,比您差遠了。”

薛錦棠詫異:“他真這麽說?”

得到範全肯定的回覆之後,薛錦棠忍不住鄙夷道:“那他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,竟然對新婚妻子惡語相向。既然他看不上吳語柔,婚前怎麽不查清楚?要按他這麽說,參加過選妃的女子就不能嫁人了?”

“他說話這麽難聽,吳語柔竟然還能如此輕易就原諒了他,還跟他甜甜蜜蜜。”薛錦棠搖了搖頭:“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。”

趙見深笑:“你以為這世上的男人,人人都像我這麽癡情、這麽好?人人都像你性子這麽烈啊?”

範全一看自家主子笑得甜蜜蜜,眼角也帶了幾分纏綿,就摸了摸鼻子退了下去。他家主子秀起恩愛來,那是旁若無人的,未免受到暴擊,他還是趕緊離開吧。

“你很好嗎?”薛錦棠故意跟他唱反調:“我怎麽不知道?”

趙見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好處。”

他將她攔腰抱起,直奔臥室床榻而去了。

天上一輪明月,突然藏進了雲朵後面,好像也不好意思了。

這真是水深火熱的一夜,從開始到後來,趙見深大概要了四次水,等到天迷迷糊糊快亮了,他又折騰了她一回。

憋了兩輩子,他總算體會到男人的樂趣了,真是食髓知味,愛不釋手。

早上醒來,兩人的狀態完全反了。趙見深神采奕奕、精神煥發,薛錦棠身體酸痛,連眼睛都睜不開了。她總算明白趙見深說的,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是什麽意思了。

“乖乖。”趙見深昨晚上痛快了,早上看她這樣疲倦又心疼又後悔,看她睡得迷迷糊糊,心疼地親了親她的臉頰,自己上朝去了。

等他回來,薛錦棠還在睡,他給她上了藥。冰冰涼涼的又有些舒服,薛錦棠一開始抗拒,後來就由著他上藥了。

等薛錦棠徹底睡飽,已經是下午了。她身上酸,又饑腸轆轆,趙見深真不讓她下床,親自服侍她洗臉,又把飯碗端到薛錦棠的床前,一口一口餵她。

薛錦棠吃飽了,躺在床上跟他說話,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回來忘記去給吳德妃、孫賢妃請安了,今天一早也沒去。

“怎麽辦?”薛錦棠懊惱道:“孫賢妃先不說,吳德妃必然要找我的麻煩了。”

趙見深將她用軟毯裹住,連人帶毯子摟進懷裏:“沒事,我已經跟她們說過了,說你受了風寒,需要休息。”

薛錦棠突然捶了他一下:“你這是什麽爛借口!”什麽風寒,宮裏又沒有傻子,必然知道他們……這讓她以後怎麽見人吶。

趙見深嘿嘿笑,抓了她的手,在自己身上用力捶了幾下,哄著她笑。

“今天大朝會,皇祖父讓朝臣討論立儲事宜,朝堂與後宮都知道了。現在人人都很忙,連孫賢妃、吳德妃都不例外,她們現在已經沒有心思管我們的事了。”

薛錦棠坐起來問他:“那你呢?是不是也很忙?”畢竟立儲是大事。

“你別擔心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
前世,他在京城辛辛苦苦討好皇祖父,在太子、吳王之間周旋,替父王拉攏人脈,最後並未落得好。這一世,他才不會替別人做嫁衣裳。

他拉攏的那些人,一大半都只聽從他趙見深的,而不會去聽從燕王的。

當然,也不排除某些墻頭草已經投靠燕王與趙見鴻了。這次,他正好可以看看,誰會真正站在他這一邊,至於那些墻頭草,就該剔除出去。

說來說去,這件事情靠的,還是皇祖父的聖心。不爭才是最大的爭。

“把衣服穿上。”趙見深將她抱起來:“我們出去走走。”他說著,沖薛錦棠眨了眨眼睛。

薛錦棠就乖乖地答應,穿好衣服,由他抱著,在東宮裏走了一圈。

薛錦棠發現了問題,大部分宮人都避開了,有一個宮女偷偷摸摸,鬼鬼祟祟地窺探。

“怎麽回事?她是誰的眼線?”

“說出來,你一定想不到。”趙見深冷笑道:“是吳語柔安排的人。”

“吳語柔?”薛錦棠的確很驚訝:“她窺探我們做什麽?”

“你說呢?”趙見深親了親她的臉頰,將她放到秋千上,輕輕推著她。

薛錦棠眼睛轉了轉,想起吳語柔瞪自己的那一眼,就撒嬌道:“我害怕,你抱著我蕩秋千。”

趙見深寵溺地笑,真的將她抱起來,兩人一起蕩起秋千來。

過了一會,薛錦棠又說:“我要那邊的那朵花,你摘給我。”

趙見深甘之如飴,笑著去摘了花:“鮮花配美人,世子妃真美。”

“我累了,要回去,我腳走不動,你抱著我。”

“好的。”趙見深有求必應。

第二天,吳語柔收到了宮裏遞出來的紙條,從上到下看了一遍,她的嘴緊緊抿在了一起。

“來人,去叫郡王過來。”

此時趙見鴻正在勸說燕王:“父王,皇祖父既然讓百官上書,就說明他心裏也並不一定看好趙見深,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。”

燕王有些猶豫,皇上對趙見深的疼愛,他看在眼裏,也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,那就是皇位與他無緣。

可是趙見鴻的話又讓他動搖了:“文武百官有一半是要上書立趙見深的,我們的成算並不大。”

趙見鴻道:“我們在民間造勢,越過兒子立皇孫,我朝前所未有。同時發動禦史,讓他們做好準備,一旦有人上書立趙見深,就立刻彈劾。若是皇祖父有立趙見深的意思,就讓禦史死諫。”

燕王頭上冒出冷汗:“這會不會太冒險了?你皇祖父必然會不高興的。”

“父王,我們現在已經跟趙見深撕破臉皮了,如果不加以阻止,等趙見深做皇帝他會放過我們嗎?”趙見鴻繼續說:“而且趙見深最近一直在查那次刺殺的事,若是被他知道了真相,以他的心性,您覺得他會怎麽對付我們?”

“父王,兒子才剛成親,還不想死。”

燕王最疼趙見鴻,聽他這樣說,就不再猶豫了:“那就按你說的做吧,無論如何,不能讓趙見深得逞。”

趙見鴻心滿意足而去,找了謀士過來,正安排計劃,突然聽說吳語柔有要事找他,就皺了眉頭。

謀士提醒他:“殿下,郡王妃乃南陽侯之女,我們若想成事,必須依仗南陽侯的力量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趙見鴻回了房,笑著問吳語柔:“這是怎麽了,好好的叫我回來?”

吳語柔心裏埋怨,人家趙見深幾乎時時刻刻陪在薛錦棠身邊,他呢?她不叫,他從不主動回來。

不過這回他回來的很快,臉上也帶著笑容,讓吳語柔心裏好受很多。

“到午飯時分了,語柔想著殿下沒有用膳,就叫你一起回來吃飯。”

趙見鴻的確餓了,聽她這麽說心裏的不喜散去了大半,笑著坐下來陪吳語柔吃飯。

吳語柔見他只顧自己吃,問也不問她一下,就坐到他身邊,撒嬌:“殿下,你餵語柔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趙見鴻滿心都是事,想快點吃完走人,但吳語柔要求了,他也不好反駁,就拿了筷子餵她。

他從小養尊處優,一向是旁人伺候他,他從未伺候過別人,這樣餵人吃飯還是頭一回。他笨手笨腳的,把吳語柔的衣服都弄臟了不說,夾的菜都是吳語柔不愛吃的。

等到餵湯的時候,把吳語柔給燙著的了,又因為急著給吳語柔擦拭,把一碗湯灑在了吳語柔的腿上,燙的吳語柔當場就哭了出來。

趙見鴻實在是沒有耐心了,卻不得不忍著:“你沒事吧?”

吳語柔氣得要暈倒,忍不住哭著責備他:“我都燙成這樣了,怎麽能沒事?”

“那快回房上藥。”

吳語柔哭訴:“你難道就不能抱我嗎?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?”

美人梨花帶雨,我見由憐,哭一哭自然有無數男人滿足她的要求。

可此刻的吳語柔格外狼狽,毫無大家閨秀的溫婉,哭的面部通紅,略帶猙獰,趙見鴻腦中就浮現出薛錦棠明眸善睞,笑靨如花的臉龐來。

這麽一對比,吳語柔簡直不堪入目。

趙見鴻受不了了,臉色落了下來。

他冷冷撂下一句:“我還有事,你自己上藥吧。”

他說完就走,竟毫不留情,吳語柔呆怔地站在原地,楞了一會,哭得越發傷心,叫了貼身服侍的嬤嬤來,鬧著要回娘家。

趙見深得到傳遞回來的消息,大笑著把紙條給薛錦棠看,看到燕王府雞飛狗跳的狀態,薛錦棠也忍不住笑:“你真是太壞了!”

趙見深點頭:“我的確挺壞的,不過也需要世子妃你的配合啊,我們半斤八兩,天生一對。”

“竟然敢說我壞。”薛錦棠哼了一聲,做出刁蠻的模樣:“過來,抱我回房。”

“是。”趙見深愛死了她這個模樣,樂顛顛跑過來,抱了人就跑。

又過了兩天,皇帝與內閣商議皇儲人選,決定第二天大朝會宣布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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